不過是各自疑惑。
顧露晚制住沈氏輕而易舉,掐著她脖子,抵在立柱上,問道,“說,你們又是怎麼害的我父親和大哥。”
沈氏臉漲通紅,拼命踮腳,雙手試圖弄開顧露晚的手卻不得,最後被顧露晚甩在了地上。
沈氏半爬起身,雙手撐在地上,咳著順了氣,才扭頭惡狠狠瞪向顧露晚。
“我怎麼知道他們怎麼害得你父兄,你真把自己當顧露晞,就該去問你好妹妹的父兄啊!還有你那位好夫君。
問問他們,是如何設計陷害的安北王父子,去替他們復仇,去殺兄弒父啊!”
想到這,沈氏心裡無比暢快,顧露景如果真瘋了,當自己是顧露晞,從而殺了顧延顧露晨父子,對她絕對是意外之喜。
顧露晞走過來,蹲在沈氏旁邊,緩緩道,“二嬸有段時間病了,我過府看二嬸,二嬸可還記得,私下曾對我說過什麼。”
沈氏聞言,驚訝不已,“你,不,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
顧露晚失笑,“我是顧露晞,貨真價實的顧露晞,去到陰曹地府,閻王問你時,可莫說錯了。”
姐姐尚能換張臉,顧露晞僥倖撿回一條命,變成顧露景,也不是沒有可能。
沈氏瘋了,無比瘋狂的笑著,“顧露晞,你也不過如此,活著又如何?知道真相又如何?
還不是要嫁給自己的殺父仇人,再頂著顧露景的這張皮,背上殺兄弒父的千古罵名。”
笑著笑著,沈氏嗆到,咳了起來。
顧露晚從袖袋掏出向魯國公要的降龍木葫蘆,拿給沈氏看,“這是魯天賜之物,今日我便用它給你一個了結。”
葫蘆,能殺人,沈氏咳完,笑得更瘋癲了。
然後她就看顧露晚將葫蘆划向地面,葫蘆頭被削了一半,留在她左手上的那半,斜茬似刀,鋒利如刃。
沈氏這才感覺到恐懼,爬起來跪著求顧露晚,“不要殺我,我不能死。”
顧露晚悽然一笑,換右手拿裡降龍木葫蘆,毫不猶豫,直接刺向沈氏腹部,鮮血隨著她抽出的動作噴湧而出。
沈氏駭然瞪著雙眼,捧著肚子,腦子顯然沒反應過來。
世人奉為菩薩的顧露晞殺起人來,原來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啊!
她這才想起,顧露晞也是殺過人的,聽說她人沒馬背高的時候,就殺過北汗兵,來禹都,還去剿過匪。
奇怪的是,傷口痛,卻沒有想象的痛,只有血咕嚕咕嚕冒的厲害,她怎麼堵都堵不住。
很快,顧露晚第二下又刺了過來。
顧露晚面無表情道,“聽說我弟弟中了十箭,你便挨我十下。”
斐然隨船過來,看著眼睛都要突出來,身上不知有多少個窟窿,倒在血泊的沈氏。
再看沈氏目光方向,渾身血汙坐在扶欄上的顧露晚,差點沒站穩。
她走向顧露晚時,腳就像踩在棉花上,“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顧露晚看到斐然手掌的擦傷,“你受傷了。”
北玄宮那兩個宮女也跟著出了船艙,看著八角亭內慘狀,直接尖叫著,癱軟坐在了船上。
被林香玉推到地上,只微末蹭破了一點皮,現在手上的傷口,是斐然故意造成的。
這會看著沈氏死狀,再見顧露晚如此冷靜,斐然越發覺得她的可怖,哪敢多說什麼,“奴婢無礙,就不小心拌了一跤,娘娘呢,可有哪裡不舒服。”
復仇何其暢快,就是心口太痛了,顧露晚搖了搖頭。
斐然目光從上到下,檢查著顧露晚的情況,可她臉上、身上都是血。
加上心慌,斐然一時半會辨不分明,只覺得顧露晚的白淨素雅,與那血的紅太過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