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機警,淺然含笑往另一路上拉了個擦肩的小太監打聽。
小太監一開始直搖頭,但斐然梨渦笑語,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於是很快就問到了想要的答案。
斐然聽後臉色煞白,緩了會才摸了錠銀子給小太監,回到原路看顧露晚已走前了一段,她緊了緊手中抱著的冊子,最後還是按耐住好奇沒有翻看,追了上去。
“娘娘,說是陛下在朝上責罰了不少大臣,這會都還未下朝呢,我們要不稍晚些,再來?”
斐然雖暗中聽命於皇上,但她的臉面卻需要皇后來給,是以明面上她還是希望能護住皇后體面的。
蕭風奕發火,這可是個新鮮事。
上一世相識十年、夫妻七年,見他都永遠是溫柔和善模樣,便是連大聲斥責,她都未見過。
顧露晚淡淡道,“可知是什麼事?”
斐然皺眉擠著眼睛,不太確定道,“好像是眾多大臣都反對,陛下組建什麼,直接聽命於他的諦聽衛,才惹得陛下不快。”
諦聽,虎頭龍身、獨角犬耳、獅尾麒麟足,傳聞中的通靈神獸,以聽辨世間萬物,善聽人心。
咱們陛下,登基一年有餘,總算要組建只聽命他的耳目了,還給取了這麼個好名字。
這舉動引來大臣反對也正常,要知自古不隸屬各處,直達天聽的監察情報機構,可不僅是握在帝王手上的寶劍。
還是一把懸在諸臣頭上,不知何時會掉下來的利刃。
只是蕭風奕組建諦聽衛的由頭,會是什麼呢?
斐然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顧露晚已大步直向大殿而去。
斐然追在後面,緊張大喊,“娘娘,那邊是大殿,您不能去啊!”
彼時,暗藏洶湧的朝會結束。
皇上走後,一眾大臣有序退出大殿。
他們臉上,有著震驚,是真的任誰都想不到,亡了四十年的王朝,清剿了二十多年的胭脂,竟然還有餘孽。
大曆可只是個僅存在了十幾日的王朝啊!
從哪來得這般通天本事。
他們看著被羽林衛押解出大殿的魯國公,又不得不信。
當然也有一些人在心裡揣摩,魯國公豢養暗衛,謀殺皇后是不爭的事實。
他再多認一個勾結大曆餘孽的罪名,就能讓皇上組建諦聽衛的理由,更為充分。
說不準,這才是他九族未被株連的真正原因呢?
大臣們邊往外走,邊交換著眼神,等出大殿時看著還跪在大殿外,懇求陛下收回成命的同僚,也是直搖頭。
皇上組建諦聽衛,損害的將是多方利益,所以各方都有出人出來死諫。
指諦聽衛權力職權過大,不合法制,有違政和。
這會他們看到己方同僚跪著,心情相對複雜,有純粹心痛的,有慶幸不是自己的,有看到再進一步希望的。
不過面對與己政見不合,日常做對的大臣跪著,心裡想法就單純多了。
單純幸災樂禍。
心想他們的陛下還是太仁慈,如此觸犯天威,竟只拖出大殿罰跪,怎麼樣也要打上幾板子,教訓一下才是。
這般想著,三三兩兩低語下玉階,便聽側後方有喧鬧聲傳來。
正與身邊人調笑,說著去哪喝酒的蕭風淺,耳力敏銳,算是率先看過去的人之一。
只見聲音傳來處,面紗遮面,一襲天青色宮裝的顧露晚,從簷廊轉角繞出來,後面急步跟著斐然。
一些大臣還未反應過來,如此橫衝直撞,跑來大殿的是何許人,貌似聽到“皇后”字樣,皆是一臉震驚。
顧露晚繞到前殿,被羽林衛押解的魯國公一身灰袍,在這些紅紅紫紫的朝服中,竟成了最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