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鄭重道。
“這輩子,這裡只會住一個人。她好是她,縱然有人強過她的好,也撼動不了半分。”
別人的好在他看來,都是別人的,與他無關。
長清只是笑,笑過之後問,“那你敢不敢賭?”
蕭風淺道,“賭什麼?”
“我賭她要對襄州下手。”長清眼神清澈,不見半分醉意,“如果她真下手了,到時還請王爺記得,襄州是你的根本,她註定是我們的敵人。”
襄州,大魏匪患最為橫行之地,誰能想到,這塊地,在魏國公的眼皮子底下,早落在了齊王的手裡。
長清如此說,自是他覺察到了什麼,有他這麼說的道理。
但蕭風淺這會憑空想,似乎想不到自己的答案。
翌日,在蕭風淺宿醉未醒的時候,顧露晚的承平宮,迎來了一位訪客。
更確切說是一個請罪的人。
顧露晚放下手中的書,左手手肘擱在炕几上,看著跪在跟前,給她請罪的韋大夫。
“韋大夫犯錯,自有陛下聖斷,何必來跪本宮。”
韋大夫並非自己來,而是蕭風奕命他來給顧露晚賠罪,他是個心思轉的極快的人,知道皇上這是把自己的處置權,交到了皇后手中。
這點,顧露晚自然也知道。
蕭風奕處置了郭侍中,但牽涉進了穀雨謀害她一事的韋大夫、蔡國公府,乃至承平長公主和太皇太后,都會交給她來處置。
這可以看作是對她的獎勵,也可以看作是對她的安撫。
韋大夫雙手撐在地上,弓著背,認錯道,“陛下的責罰,微臣會受,但微臣有眼無珠,冒犯的是皇后娘娘,自該來請罪,也請娘娘責罰。”
顧露晚道,“韋大夫今年貴庚?”
韋大夫不解,愣後答道,“回娘娘,上個月剛滿五十。”
顧露晚輕點下頭,“也是知天命的年紀了。”
命立於己,受於天。
皇后娘娘這是,願意給他贖罪的機會?
“微臣一定誓死效忠陛下。”韋大夫連叩了三個頭,沒叩一個,便喊一聲。
叩完抬起頭來,見顧露晚斜眼睨他,他忙改口,“微臣定誓死效忠陛下與娘娘。”
可皇后神色淡淡,似乎對他的答案並不滿意,他茫然的看著皇后,不知該如何表忠心,才會討得歡心。
顧露晚道,“你該忠於的不是一人,或兩人,你當清楚你身後站的是誰,才能明白,立身朝堂要做個怎樣的臣子。”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曾是他立志向學的初心。
韋大夫被一語驚醒,無地自容,哭著叩首,“微臣羞愧。”
“知錯能改,未有晚矣。”顧露晚問,“韋大夫以為,襄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