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腿又吐了出來。
我們彼此的第二次攻擊還未到達,又有五六隻手同時抓向了羊腿,羊腿從中折斷,我拿著剩下的一端,拼命的將羊肉塞入自己的嘴中。
我的肩胛處的傷口被一拳狠狠擊中,劇痛讓我險些昏厥過去,三名俘虜圍住,試圖奪下我手中的那段羊腿,一人狠狠的向我右腿的傷口處踢來,這兩日,他們跟我已經熟悉,知道我傷在何處,下手陰狠準確。
我的怒火徹底被疼痛點燃了,大吼一聲將羊腿的一端狠狠插入了身後那人的眼中,羊腿骨折斷後,殘端尖銳無比,深深插入那俘虜的右眼之中。
地發出一聲悽慘的大叫,捂住那染滿鮮血的羊腿倒在了雪地之上,手足不斷的抽搐著,不多時便已經死去。
眼前的情形讓我的血液漸漸冷卻了下來,一種難言的悔意充滿了我的內心,我竟然奪去了同伴的生命,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發生的慘劇驚呆,俘虜一個個呆呆站在那裡,沒有人再去為了羊腿爭奪搏殺。
幾名胡兵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弄出人命,迅速上前圍住了我,用槍桿狠狠砸在我的身上,我抱住頭以免他們傷及到我的要害。
“殺死他!”一名胡人士兵大喊著。
“殺死他!”這次發出呼喊的人更多,其中竟然包括和我同組的俘虜。
幾名胡兵調轉了矛頭,他們顯然想服從民意,將我刺殺於亂槍之下。
我痛苦萬分的閉上了眼情,自己居然犯了如此低階的錯誤,歷盡千辛萬苦方才保住的一條性命,竟然為了一條羊腿而輕易失去。
“放開他!”一個威嚴的聲音喊道,人群中不知何時多出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黃色長髮在腦後紮成無數根小辮,披散在寬闊的肩頭,一雙眼睛深嵌在眼窩中,眉弓突出,輪廓分明,鬍鬚也呈黃色,鬈曲上翅,身穿胡人百姓常見皮袍裝束,顯然並非軍中之人。
那幾名士卒似乎對他頗為敬畏,收起了長矛向他道:“烏奇泰老爺,此人殺死了一名同伴,按照軍規應該當場處死。”
烏奇泰笑道:“不過是殺死個俘虜,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他乃是秦國士兵,焉能用我國軍法制裁,此人的性命我要了,以我跟禿顏將軍的關係,這個面子他應該會給我吧。”
那幫胡人士兵互相看了看同時點了點頭,顯然烏奇泰和禿顏之間的關係絕非泛泛。
烏奇泰身後走來四名胡人大漢,將我從雪地上拉起,向營地外走去。
走出軍營大約一里左右,看到廢墟邊緣有十幾座營帳,想來這就是烏奇泰的營地。
我這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唯一被帶到這裡的人,和我一起來到這裡的還有二十多名秦國士兵,我忽然意識到我們可能被禿顏當成商品一般販賣了。
營他的正中生起火爐,我們排好隊依次來到火爐旁被加上腳鐐,腳鐐用特殊的金屬打造而成,中間的鏈條十分纖細,但堅韌異常,並不影響我們正常行走。
完成所有的工序以後,我們被帶到火堆旁,兩名胡人漢子為我們發放食物,對我們這幫俘虜來說,這些食物豐盛到了極點,不但有烤肉、燻腸還專門為我們準備了少量的酒水。
每一名俘虜的臉上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比起仍在軍隊中捱苦的那些同伴,我們現在的境遇簡直稱得上幸福。
填飽了肚子,我舒舒服服的將那碗分給我的馬奶酒飲盡,這才開始想起烏奇泰,他從禿顏手中得到我們究竟想幹什麼?憑著直覺我感到,今晚在禿顏軍隊中的那場羊腿大戰一定和烏奇泰有關,也許那就是他為了挑選奴隸而精心導演的一齣戲。
我們二十餘人吃飽喝足之後,烏奇泰才回到營地,他的目光逐一我們的身上掃過:“我不管你們來自何方,原來是何種身份、地位,今天起你們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