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逐流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是我和勤王共同策劃。與他人無關,還望太子不要牽累他人……”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頓時發出一陣嘆息。那黃端防黯然垂下頭去,有了左逐流這個強有力的認證,勤王龍胤禮已經很難再洗脫罪責。
我轉向眾臣道:“五皇兄連同左逐流意圖謀朝篡位,罪證缺鑿,不容置疑,眾位大人以為應當如何處置?”
賀王龍天賜再度出列道:“太子殿下。龍胤禮身為皇子,卻不知孝敬陛下,左逐流身為大康眾撐卻不知忠心為國,兩人所犯謀逆之罪,絕不可輕饒,否則非但平息不了眾臣的憤怒,也無法對大康的千萬百姓做出交待!”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按照我大康律例,凡謀逆者當判凌遲處死!”
他的話剛剛說完,龍胤力已經癱軟在地上。
左逐流不屑笑道:“賀王對大康的律例果然記得清楚,左某有一事不明,藉著今日的機會剛好詢問於你,若是有人和朝廷重臣的妻子通姦,按照大康的律例當判何罪?”他這分明是針對賀王當年和吏部大臣王沱的妻子偷情那件事所問,按照大康的律例賀王應當被判處宮刑。而歆德皇只是將他貶到了西部小城榆林。
賀王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前被左逐流揭發出這件事,他實在尷尬到了極點。
我心中暗歎,看來對賀王終究無法委以重任,只能讓他在朝內充當一個喉舌罷了,他過去的那些劣跡很難被別人淡忘。
賀王怒道:“左逐流,今日追究的是你謀逆之罪,你不要岔開話題!”
左逐流淡然笑道:“既然是死罪,怎樣執行又有什麼分別?”他轉向翼王:“翼王!比起某些非奸即盜的小人,我更願意聽聽你的意見!”
我心中暗叫不妙,翼王和左逐流爭鬥了數十年,他又豈會提出對左逐流有益的建議?
翼王深深凝視了一眼左逐流,低聲道:“太子殿下,臣以為左逐流雖然犯了謀逆之罪,可是卻不可施以凌遲之刑!”
他的回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翼王請講出你的理由!”
翼王道:“現在陛下重病纏身,已經無力處理朝政,一切都要依靠太子來做,這滿朝文武,又有哪一人不是內心忐忑,這大康的百姓又有哪一個不是惶恐不安,左逐流和五皇字所犯之左,按理當處以凌遲之刑,可是按照大康律例還有一條,就是要誅其九族!”
翼王道:“若是一切都按照陳規辦理,恐怕在場的每一位皇子都逃脫不了殺身之禍!”
眾皇子一個個嚇得面色慘白。
我點了點頭,翼王這句話說得沒錯,如果誅九族的話,豈不是連我也要算在其中。
翼王道:“朝中發生如此大事,要想讓群臣心服,讓百姓心安,當施以德政,還有一件事臣必須稟明,這左逐流乃是自己主動前來認罪,並非是我抓到的!”
左逐流的唇角露出一絲會心地微笑,他平靜道:“大康的官員之中,我最欣賞的就是你翼王,最想和你成為朋友,可卻偏偏成為了你的對頭!”
他的話讓我忽然想到我了高光遠和許武臣,拋開處世態度的不同,他們竟然如此的類似。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臉上,他們都在期待著我的最後決斷。
我看了看左逐流,深深嘆了一口氣,在場的所有人中,也只有左逐流明白我嘆氣的真正含義。於情我並不想殺左逐流,可是不殺他整個宮變之事如何交待?正如左逐流所說,他並非忠義之人,難保日後不會生出異心,如果日後反悔,我的身世將成為他攻擊我最有效的武器,我絕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左逐流的回頭,讓我感到萬分慶幸,他對得起我的父親,最終選擇了回來。如果他趁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