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嶽道場與崆峒派素無過節。晚輩陳青、劉一虎有事在身,不便與眾位久聚,咱們就此別過。”說罷,給劉一虎遞個顏色,二人拱手告辭。
沙四海高聲對門下弟子說道:“北嶽道場也曾是天下第二大門派,武功自有出奇之處。你等今日有幸遇到北嶽高手,還不虛心請教幾招?”當下從他身後閃出兩名弟子,跳到陳青、劉一虎身前,拱手道:“崆峒派盧崖、崔茂,向兩位討教。”
陳青看了沙四海一眼,見他嘴角露出一絲詭笑,知其用意不善,便高聲道:“崆峒派有沙前輩在此,晚輩怎敢造次?晚輩確有要事在身,還望前輩行個方便。”莫看這陳青三十來歲,說話卻是老道。他一語帶雙關,進退有據。若沙四海肯放他走,自然大家無事;若雙方非要動手,先點明瞭沙四海是崆峒派的長輩,只要他顧及名聲不出手,自己倒也未必輸給崆峒派的弟子。
沙四海又怎會聽不出,說道:“我門下弟子虛心向兩位請教,大家只管切磋便是,不必礙著我的面子。”崔茂見陳青只顧與師父說話,心中不忿,指點著叫道:“老子看得起你,你倒一味羅嗦什麼?”劉一虎眼睛一瞪,待要回罵,被陳青攔住。陳青使個眼色,示意他剋制,以免鬧將起來,自己人少吃虧。他對沙四海再一拱手,說道:“既然沙前輩有命,晚輩自是不敢不從。我等就冒昧與兩位仁兄過上幾招,還請沙前輩從旁指點。”他又刻意點了“從旁”二字,好叫沙四海不便出手幫忙。沙四海微微點了點頭,簡單應道:“去吧。”陳青這才轉身對崔茂道:“請。”吳秋遇遠遠聽著二人對話,一開始並不解其中玄妙,想了半天,才漸漸明白過來,暗自讚歎。
那邊崔茂早已按捺不住,逼上前來。劉一虎叫道:“師兄,我來。”便上前與崔茂鬥在一處。崔茂用的是崆峒派的天峰拳。劉一虎只一路恆山基本拳法。二人鬥了十幾個回合。劉一虎突然變招,一記“反敲山門”,將拳背朝崔茂面門砸下。崔茂沒想到他變招如此之快,慌亂中竟舉手去抓他拳頭。陳青一驚,如疾風般搶上,同時將二人的手臂抓住。劉一虎一怔,愣愣地看著陳青,不知何意。陳青將劉一虎的拳頭從崔茂手中拿開,推到一邊,對崔茂堆笑道:“崔兄果然好手段,佩服佩服。”崔茂只覺手臂痠麻,手掌全沒有知覺,不敢再戰,悻悻地退到一旁。吳秋遇心中疑惑,不知陳青為何在勝負未分之時出手將二人分開;更不解崔茂為何便乖乖退了,全不似開頭那般囂張。沙四海眉頭一皺,卻沒有吱聲。
盧崖早按捺不住,將腰帶緊了緊,擺開架勢,只待對手也擺開陣勢,便上前爭鬥。卻見陳青仍垂手站立,只淡淡地看著他,竟似全不在意。盧崖大怒,兩手向上一撈,提了力氣,直奔陳青打來。陳青並不與他鬥力,只使出恆山派的簡易擒拿手,與他周旋。待過了二十餘招,盧崖的力氣已在連番的猛攻之中消耗得差不多。陳青輕舒猿臂,一手將盧崖的右手腕拿住,捏住他臂上經脈。那盧崖再動彈不得,眼睛瞪得老大,只有呼呼喘著。沙四海也不由一驚,沒想到北嶽道場的兩個年輕晚輩竟有如此手法,看來北嶽道場果然名不虛傳。吳秋遇見了陳青那幾招手法,也不禁暗自稱奇。他模仿著比劃了幾下,終是不對路子。
陳青將盧崖的手放開,拱手道:“承讓。”又轉身對沙四海道:“沙前輩,方才與你的愛徒過招,真是不分勝負。晚輩確有要事在身,希望就此別過。”沙四海見他這般有禮,一時無話可說,只得點頭道:“好,好。你們去吧。”
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