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路,怎麼辦?”百里陌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明明很平靜,卻總覺得殺機四伏。
感覺到百里陌周身變得肅殺的氣息,龍戰雅皺眉,她也有不好的預感,沒有任何依據,算是活在刀尖上的人的一種特異功能吧。
“老大。”剛退下去的海城又回來了,語氣慌張。
“慌什麼!”龍戰雅高喝一聲,是提醒海城,也是在提醒赫連曉他們。在海上本就沒有方向感,再加上這濃霧,說不心慌是假的,但是龍戰雅知道,她必須冷靜下來。這船上,天普國的人和海城他們只有近海出海經歷,其餘人則根本沒有出過海,而這種跨海航行,龍戰雅確定只有她一個人有經驗,若是此刻連她都慌了,那他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我在。”万俟流觴攬在龍戰雅腰間的手收緊,讓兩個人靠的更近,另一隻手握住龍戰雅的手。看著周圍厚重的霧氣,万俟流觴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沒有出海的經驗,此時該怎麼做他完全幫不上忙,只能靠這種方式告訴龍戰雅,不論什麼時候,不論遇到什麼事情,他都跟她在一起,需要他的時候,他就在她身側,與她一同披荊斬棘,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就在她身後,做她最強大的後盾。
我在,就兩個字,卻狠狠地敲擊著龍戰雅的心房,留下抹不去的痕跡。我在,就兩個字,卻奇蹟般地讓龍戰雅鎮定下來。回握住万俟流觴的手,龍戰雅的目光更加堅定。
“海城,水流有變化嗎?”
“水流?”海城撓撓頭,“沒注意啊,老大。”
“保持原定方向,繼續前進,其餘的不需要你管。”
“是,老大。”只要有老大在,就沒什麼能困住他們的!
“王妃有辦法了?”亓暘等人定定地看著龍戰雅。莫名地,所有人都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一定會帶著他們活著回去。
“等。”龍戰雅只說了一個字,然後身子就軟了下去,懶懶地靠著万俟流觴。
“等?等死嗎?你這叫什麼辦法啊!”
袁菲刺耳的聲音引來了所有人鄙夷的目光。其實他們都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在不瞭解的地方,狀況不明,盲目行動有可能招致危險,甚至加速死亡,以不變應萬變就是最好的辦法,都是陰謀詭計中摸爬滾打的人,都是站在各國權力頂峰的人,每個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未知的危險讓人思維混亂了,現在龍戰雅一提,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又有些羞愧。連內心對龍戰雅不滿的赫連影此時都只能說龍戰雅說的辦法是最好的。而袁菲的無知,就顯得更無知了。
“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我有說錯嗎?你們為什麼都聽那個賤女人的啊!”
“啪”,袁烈實在聽不下去了,狠狠一巴掌打在袁菲臉上。這個妹妹,真是被寵壞了,一點腦子都不長!
“送小姐回房,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是。”
“哥,哥!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沒說錯!哥!我是你妹妹!鳳哥哥!鳳哥哥幫我!”
“月,我想聽琴。”龍戰雅歪著腦袋,向南風月撒嬌。
“好。”南風月點頭。她身後的明珠迅速回到小樓取琴。
錚錚琴聲響起,如山澗泉鳴,似環佩鈴響。
龍戰雅自己會彈箏,但是她永遠都彈不出南風月的意境,因為南風月有一顆最純淨的心。
南風月是孤兒,剛滿月就被丟棄在山上,被醫谷谷主撿了回去,那個慈祥的老人給了南風月長輩的關愛,給了南風月兄妹般的明祈和明珠,將自己畢生所得傾囊相授,所以南風月的童年伴著老谷主的慈愛、明珠明祈的守護和藥草的陪伴度過,可能對別人來說這樣的童年並不快樂,但是南風月很容易滿足,所以她的童年非常快樂,無父無母又如何,她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