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面色都有些複雜。
從他們方才一路過來,玉邕縣裡一切照舊,周圍的人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反應來看,賈家院子裡面發生的一切,應該是安靜而又迅速的,並沒有引起什麼騷動,驚擾到周圍的人。
而這院子裡面,光是橫七豎八的丫鬟下人,就有四五個,看這個架勢,後院那邊還能有什麼活口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了……新筆趣閣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扭斷一個人的脖子並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怎麼在短時間之內,不引起慌亂就迅速下手,殺人於無聲無息。
這需要的不止是武力,還需要有一顆鐵一樣冰冷堅硬的心。
慕流雲沒有他們想得多,她蹲在地上,簡單摸了摸,沒發現那個丫鬟身上還有別的傷處,再看看周圍地上的那幾個僕人的衣著打扮,心裡面盤算著,估計這是後半夜裡面,家裡頭做粗活兒的下人已經起來了,準備進行掃灑之類的活計,結果沒想到就遭了毒手。
這樣一來,府裡其他人會死在哪裡,就沒有什麼懸念了。
既然是扭斷脖子死的,這個檢查起來不難,袁甲袁乙他們都可以做到,幾個人很快就確認了院子裡面這幾個人都一樣斷了頸骨,且斷裂的位置也大同小異,基本可以判定是同一人所為,然後就沒有多耽擱,立刻朝後宅衝了過去。
後面果然和他們的判斷一樣,賈家上下十幾口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他們的臥房都是虛掩著門,門窗看不到什麼被破壞的痕跡,人死在了床鋪上面,同樣是頸骨斷裂,從七十多歲的老太公,到兩三歲的小兒,竟無一例外。
唯一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的是這家的乳母,慕流雲發現她的肋骨也斷了幾根,脖子兩側還有被人掐住之後留下的痕跡,手指尖也因為生前奮力抓撓兒指甲裂開,凝了不少血痂。
袁乙看到了之後,都忍不住皺眉:“這……別人都至少還死狀安詳,這個奶孃怎麼傷痕累累的?對方是對奶孃有多大的仇恨?”
“仇恨倒是談不上。”慕流雲嘆了一口氣,伸手把奶孃的眼皮給撫下去,免得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猙獰,“你看她是頭衝著屋內的方向仰面倒在地上的,距離孩子在的床鋪又有一段距離,估麼著是奶孃因為守著孩子的緣故夜裡睡得極輕,聽見一點聲音就驚醒。
兇徒闖入的時候,她正想要跑出去檢視情況,被闖進來的人一腳踹在身上,斷了肋骨,於是意識到情況不妙的奶孃便大聲呼救,兇徒怕她吵醒別人,趕忙掐住她的脖子,奶孃在這個過程中還試圖抓撓對方,卻不敵那人的力道,被人扭斷了脖子。”
她一邊描述著,一邊比劃著大概的位置,其他幾個人聽著,眼前彷彿也看到了那樣的情形似的,紛紛對這一結論表示信服。
“這位大人,你還真有兩下子!之前都沒看出來!”一個武師對慕流雲誇讚道。
在接觸到袁牧他們一行人之後,這些武師都知道袁牧是個大官,身邊的兩個護衛袁甲和袁乙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接觸下來也覺得功夫不低。
至於慕流雲這個他們師妹新認的師父……這些武師誰也沒覺得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只當這是個長得好看的書生,是袁牧身邊的師爺、主簿之類。
畢竟沈傜這個在武館裡面泡大的女子一向對孔武有力的習武之人見怪不怪,反而對那種文文弱弱的讀書人另眼相看,他們都早就習慣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白白淨淨的俊秀男子,一進院子就敢擺弄屍首,看出死因倒是不算稀奇,他居然還能分辨傷痕和發變,說出這些人是什麼時辰裡被人殺了的!
慕流雲笑了笑,對於他們的驚訝也很瞭然。
她先前給吳榮志驗屍的時候,這些武師還沒有來到,到了之後吳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