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雲站在院子當中,努力讓自己有些急躁的情緒平穩下來。
欲速則不達,越是心裡面著急的時候,反而越要讓自己沉下心來,什麼時候不毛躁了,什麼時候再繼續考慮方才的問題。
慕流雲回憶著小和尚說的那些事,聽他的意思,那幫土匪擄來的女子也不是一個兩個而已,從江謹聽見風中傳來的隱隱約約的哭聲,到他們再找回去,這中間一共也沒有多久,就已經什麼動靜都沒有了,這麼短的時間裡,想要靜悄悄的迅速弄死好幾口人,也有點難度。
最容易做到這一點的,就是有人迅速將那些在哭泣的女子從一個地方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遠離了原本江謹聽見哭聲的院牆那一邊,所以才聽不見了。
可是院牆就只有那麼高一點,就算站在院牆外,不能直接看到裡面的一切,但是若是有人在牆內哭泣,一來聲音會更加清晰,不會讓江謹無從分辨聲音傳來的方向,二來有人要是過來驅趕牆內哭泣的女子,聲音也一樣會被江謹聽到,不肯能無聲無息。
再退一萬步說,就算驅趕的時候沒有發出什麼喝斥聲,腳步聲也總還是有的。
所以當時哭泣的女子一定不在院牆內……
慕流雲在內院裡轉了一圈,發現這邊有兩面牆是直接隔絕內院和外界的,其餘的兩面牆都套在這座廟的後院裡頭,並不與外面相通。
這麼看來,那天江謹聽到的聲音,十有八九是從那邊傳出去的。
慕流雲來到後面那堵牆跟前,踮了踮腳,不夠高,看不到外頭,在周圍尋覓了一圈,找來了一把有些不大牢靠的木頭條凳。
她這功夫也沒心思挑三揀四,把那條凳拖拽到牆邊,小心翼翼站上去,總算是順著牆頭能堪堪露出眉毛,再踮踮腳,倒也湊合能看到外面。
天已經黑了,再遠的地方也看不清,不夠慕流雲看到了牆外有一顆老歪脖樹,這和之前陪江謹找聲音來源的時候自己見過的一樣,看來就是這個方向了!ŴŴŴbipai
慕流雲終於確定了一點事情,還沒來得及感覺到歡欣鼓舞,就覺得腳底下的條凳似乎發出了一聲讓人心慌的“嘎吱”聲。
緊接著那條凳就朝一側偏了過去。
慕流雲在上頭站著,還是墊著腳的姿勢,腳底下忽然這麼一失去平衡,本能的就伸手抱住面前的牆頭,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才把自己掛住,而腳底下的條凳也四分五裂,凳不成凳了。
一個平日裡以驗屍為主要差事的人,臂力能有多好?
答案是……沒多好……
慕流雲覺得自己的胳膊一直在向下滑,根本沒有辦法真正地抱住那個牆頭,盤算一下方才那條凳的高度,自己這會兒抱不住牆頭掉下去,估計也就是摔個跟頭,落下點淤青,至多至多落地不穩,可能會扭到腳踝。
那也比現在這麼狼狽的掛在牆上好啊!更何況還掛不住!
這麼一想,慕流雲便把心一橫,鬆開了原本艱難抓著牆頭的手。
谷/span然後她就掉了下去,掉了一半,腰側忽然被人託了一把,然後就穩穩地兩腳站在了地上。
慕流雲鬆了一口氣,一邊撫著胸口,一邊想要回身向這個及時幫助了自己的“恩公”道個謝,轉過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袁牧,不由一愣,有些訕訕地看著他。
“可是有了什麼發現?”袁牧待她站穩便鬆開了手,氣定神閒地開口詢問。
“大人,之前江兄說聽見女子哭聲,就是在這堵牆的外面。”慕流雲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周圍,“可是這裡沒遮沒擋,蹊蹺得很,那聲音的源頭一定藏得比較深……”
說到這裡,她愣了一下,腦海裡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她連忙看向袁牧,從袁牧的表情來看,他似乎也已經猜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