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雲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是同意自己的看法的,於是繼續說:“那麼若不是這件事裡面多了袁大人這樣的一個變數,白容所付出的代價就是丟了葉凌蘭這個光鮮體面的身份,冒著被官府緝拿歸案的風險,即便僥倖逃脫,也是一個無名無姓在衙門裡連個光明正大的戶籍都沒有的’活死人’,要如何討生活都不得而知,猶如陰溝裡的老鼠一般。
而郭家還有老二郭泓業可以接手家中的生意,萬家的兒子再不成器,想要把家底敗光那也是萬老太爺壽終正寢、嚥氣之後才會發生的事。
用自己這一方這麼大的代價去報仇,卻只能報到這種地步,自己傷筋動骨,對方不痛不癢,這個買賣在我看來,實在是虧得厲害,已經虧到家了!”
“可是……”袁乙有些困惑,他覺得慕流雲說得句句在理,但是又有些想不通,“之前的諸多細節,明明給我一種白容這個人心思縝密,算計周全的印象,我總覺得她應該不是這種會做這麼虧錢的買賣的人吶!”
“正是如此,所以我在左思右想之後,認為白容自己也很清楚事情的結果會是什麼樣的,但是她應該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理由,逼著自己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慕流雲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認為她原本的計劃,應該不止是這樣的一種程度,只可惜因為什麼狀況,讓她沒有辦法按照原本的計劃去一步一步實施了。”
袁牧在這件事上和慕流雲有同感:“那白容前期的鋪墊與後續的行為的確不大搭調,前面明明顯得不急不忙,慢慢謀劃,後續卻潦草了許多。”
“從嫁進郭家,這幾年裡雖說白容在人後對郭泓清冷淡不愛理睬,但在人前可是做戲做得足足的,就連萬氏那樣的刁婆婆也沒能找到她的什麼小腳,說明她那時候的打算分明是希望能夠放長線釣大魚的,但是後面卻開始著急收網了。”
慕流雲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趙石是個什麼樣的人,方才各位也都親眼看到了,對於本案的全部過程,他都是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因而主謀必然不是他,他只是一個聽人拆遷,指哪兒打哪兒的角色。
白容能夠根據自己的喜好,考慮到用杏仁油加在玉片糕裡面,利用玉片糕本身濃郁的杏仁味兒,以及自己平日裡對這種糕點的喜好,製造出了一種死者就是她本人,並且兇手就是她身邊對她特別熟悉瞭解的人這樣一種效果。
心思縝密如斯,又怎會想不到趙石從被放出去到現在時間尚短,在還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作為掩飾之前就給她充當幫手,又是租院子又是偷偷嬌養一名婦人,這些都太顯眼了,很容易隱忍懷疑!
所以我才覺得,這白容應該是有什麼逼不得已的理由,讓她不得不改變自己原本的計劃,提前著手,因而才會露出了一些破綻沒有時間細究。”
更具體的慕流雲也沒有繼續說,畢竟她也沒有任何的實證可以去證明自己的看法,只是結合著目前所掌握到的情況做出了一些推測,她也怕說得太過具體反而最後錯得離譜。
慕流雲隱約覺得白容應該是生了什麼重病,搞不好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要抓緊了這大半年的功夫,緊鑼密鼓的謀劃。
袁乙對慕流雲的這一番推測將信將疑,見袁牧並未表態,就也沒有吭聲,幾個人在這邊歇了一會兒,隱約聽見那邊有叫喊聲,袁牧派了一個衙差過去看看,衙差很快回來,說趙石讓他告訴慕流雲,他可以說出白容在哪裡,但是有兩個條件,要和慕流雲面談。
肯談自然是好的,慕流雲起身抬腿就往那屋去,笑呵呵地往他面前一站:“怎麼樣?想好了?不錯不錯,還知道談條件,看來你那腦子也不算太鈍!什麼條件,說來聽聽!”bipai
“我有兩個條件。”趙石應該是早就想好了,只不過真的面對著慕流雲,和她談判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