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兩個悶在書房裡忙活了好半天,慕流雲終於在沈傜凌亂的指導當中悟了出來,自己能上手了,不過時候不早,沈傜還得趕回家去陪她爹吃飯,畢竟閨女過幾日就要離開家了,這兩天可得在家裡把老爹給哄好才行。
於是沈傜把剩下的皮繩都留給慕流雲,把幾種不同的編法兒也都又囑咐了一邊,這才準備動身回去,兩個人出了書房走了一段,快要到前庭了,慕流雲就只覺得沈傜嘴上說著時候不早該回去了,可是腳步卻走得非常緩慢,一副有意磨蹭的樣子。
“小徒弟,你是不是想在我們家吃了飯再走啊?”她笑著打趣,“想留下來吃飯就直說嘛!我們家的廚娘手藝還是相當不錯的,不差你那一口!”
“哎呀,什麼呀!我要是想吃飯,早就直接開口跟你講了!我今天必須得回去陪我爹,以後有機會再來你這兒嚐嚐你家廚娘的手藝!”沈傜可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人,對於慕流雲的打趣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說完之後,她狀似無意地問:“對了,師父,那日江大哥好像是接受了袁大人的提攜,也要去提刑司那邊任職了,是有這回事吧?”
“是啊,我這是偷閒幾日,江謹早就已經去那邊上任了,他跟我一樣,家在太平縣,平時不能經常回來,袁大人還給他安排了住的地方來著。”
慕流雲點點頭,只當她是隨口一問,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這個小徒弟在聽到了回答之後,腳步也輕快起來,再聯想起在晏州的那段時間,江謹情緒不對的時候,沈傜一直都很熱心的幫忙跟著江謹,怕他出什麼事。
想到這一茬兒,慕流雲再看沈傜的時候,眼神可就不大一樣了,多了幾分玩味和打趣。
江謹這人,滿身書卷氣,模樣生得倒是不錯,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慕流雲著實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入了沈傜的眼,不過想一想也是,沈傜之前就流露出來過,她家裡裡外外都是些練武的,所以她對於書卷氣濃的人反而格外高看一眼。
至於她那種直爽不受拘束的性子是不是江謹消受得起的,這就不是慕流雲能夠猜到的了。
這種事旁人誰也說不好,就得當事者自己去揣摩。
慕流雲好心的沒有去戳破沈傜的小心思,畢竟人家是女兒家,再大而化之也是面皮薄。
於是慕流雲很善解人意地假裝什麼也沒看出來,把沈傜送到門口,看著她翻身上馬,策馬揚鞭飛奔而去,一扭頭看到了打從外面回來的慕夫人。
慕夫人老遠就看到慕流雲和一個模樣秀氣但是氣質張揚的姑娘一同走出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關係很親密的樣子,都沒敢急著上前來,一直等那姑娘騎馬跑遠了才趕忙上前。
“娘,你回來啦!”慕流雲親親熱熱迎上去。
“方才騎馬走的那姑娘是誰啊?”慕夫人有些驚訝地小聲問慕流雲,“我這剛把咱家裡頭的都給安置了,你這怎麼又往家裡頭招回來一個?”
慕流雲哭笑不得,想一想也是自己過去這種事做太多了,所以才讓母親產生這樣的疑問。
谷榡/span不過她也沒提方才自己察覺到的那一點小小的苗頭,只是趕緊解釋:“不是的娘,方才那個咱家可養不起!人家是西泗縣開武館的沈教頭家裡的寶貝女兒,我這次隨袁大人去晏州查案的時候陰差陽錯收的小徒弟!”
“她一個女孩子家,竟然也對驗屍查案那些事情感興趣?”慕夫人有些驚訝,她一直以為自己家這閨女都是因為從小當做男孩兒一樣養大,所以給憋歪了,才會喜歡那種事的,沒想到別人家裡這麼寶貝出來的女兒也有這種癖好。
慕流雲有些哀怨地看著慕夫人:“娘!這話叫您說的!”
慕夫人也樂了,拍拍慕流雲的手:“好啦!我兒頭腦聰明膽子大!我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