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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六章 潑

黑影瑟瑟縮縮掏出來一沓紙錢,用火摺子點燃,火光逐漸亮了起來,火苗在夜風裡搖動,映得那人一張臉也忽明忽暗。

這人看起來有四十多歲,一邊哆哆嗦嗦地往火堆裡面添著紙錢,一邊壓低了聲音,唸叨著:“白掌櫃,白掌櫃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今天我來給您燒紙,燒多多的紙,求您放過我吧!我這人一條賤命,你要是咽不下當初那口氣,拿走便拿走,饒了我一家老小吧!

當初是我一時糊塗,財迷心竅,竟然答應別人串通了做那種事!其實後來我也後悔,真的!夜深人靜我也總睡不著,心裡面覺得不老踏實的!

我也想過,把錢還回去得了,省得良心不安,可是那會兒你們家已經散了!人也找不到,我也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了!

人死不能復生,白掌櫃您也別那麼大的怨氣,只要您放過我們,我們肯定多多燒紙,給您牌位!幫您積陰德!輪迴轉世的時候投生到個好人家,下輩子榮華富貴的,不好麼?

您就算是把我們全都弄死,也不可能重新活回來,這又何必呢!是不是?”

他一個人蹲在那裡,一邊添紙錢,一邊絮絮叨叨嘟囔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是一種直覺使然,總覺得後背的汗毛一個勁兒的炸起來,心裡面一陣陣的發毛。

終於,這人蹲不住了,他越來越強烈的感覺到有視線從背後盯著自己,自己的身後可能有人,於是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回過頭去。

之間他身後不遠處,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夜色很深,也看不清這兩個人的模樣,只能看到其中比較高也更壯的那一個,向前邁出一步,惡狠狠的哼了一聲。

燒紙的人猛地一抖,兩眼一翻,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袁甲鄙夷地嗤了一聲,扭頭對袁乙說:“我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你給我作證!

真是笑話,就這麼不濟的東西,居然也要學人家作奸犯科,坑蒙拐騙!什麼東西!”

“你確實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袁乙笑道,“這虧得天黑,這慫貨直接就嚇昏了,這要是天色亮一點,或者他燒紙那火再旺一些,就你那模樣叫他看去了,保不齊以為是牛頭馬面前來拿人了,還得鬼吼鬼叫一番呢!”

袁甲哈哈一笑,彎腰像是撿一個小面袋一樣把那人拎起來,往自己肩頭上一甩:“走了!回去跟爺還有推官報喜去!”

慕流雲睡到半夜裡,被一陣敲門聲驚醒,聽到袁乙在門外告訴她捉到了一個人,立刻翻身起來,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等她收拾妥當開門跑出去,袁甲和袁乙都已經不在了,只有袁牧在外面等著自己。

“大人,我是不是動作太慢,出來晚了?”慕流雲一看只剩下袁牧了,以為是自己耽擱了。

“不晚,咱們不能在客棧裡審,我已經讓袁甲他們把人帶到了縣衙的大牢裡,今日這人咱們來審,過後其他同夥不論是捉還是審,就都得交給這邊的縣令了。”袁牧說。

慕流雲點點頭,的確如此,松州已經不在京畿路範圍內,袁牧主審此案於公於私都不合適,不過他的身份畢竟擺在那裡,有他來開個頭,料那縣令也不敢怠慢。

谷鈸/span果然,有袁甲和袁乙打前站,等到袁牧和慕流雲來到縣衙的時候,縣令都已經早早就在衙門口守著了,換做平時這個時間,他怎麼可能在衙門裡頭。

對於袁牧這位世子爺,縣令可以說是擺足了想要拍馬屁的討好姿態,結果還沒等發揮出自己的好口才,就被對這種行徑見多不怪的袁牧給支到門口去了。

袁牧對那縣令的態度既不算冷淡,也絕對稱不上平易近人,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難以捉摸,帶著慕流雲進到大牢裡面的時候,那個燒紙的人也已經醒過來了,這會兒他也已經意識到自己之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