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雲看著二叔這副模樣,心裡面別提多痛快了,從小到大,不需要母親在自己耳邊講述什麼,寡女光是親眼看到二叔是怎麼跑到自己家胡攪蠻纏的,已經非常印象深刻了。
這一次的事,若不是擺明了有人想要栽贓嫁禍,她才懶得管自己這個惹人厭的二叔。
“行了,我沒有那麼多功夫呆在這裡,你簡練一點,把那天到底怎麼回事說說!”慕流雲也沒心思再去多擠兌二叔,開口對他說。
慕二爺可比慕三爺識時務多了,一聽自己這侄兒終於鬆口了,哪裡還敢有什麼廢話,趕緊把自己那天遇到的情況原原本本和慕流雲說了一遍。
慕流雲聽完,也大概知道了那天到底是怎麼一個情形。
那天慕二爺本來也沒有打算出去幹什麼,偏巧那天家裡遇到了一點糟心事兒,兩口子拌了嘴,他嫌耳根不清淨,便賭氣從家裡出來,叫上了幾個平日裡就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找了個食肆喝了幾杯,帶著幾分微醺,晃晃悠悠跑去想要玩上幾把。
到了賭坊那邊剛好遇到了平素就不大對盤的黃陸升和他的幾個朋友,起初還好,能做到誰也不理睬誰,結果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慕二爺的手氣那天格外臭,眼看著懷裡頭的銀子越來越少,晚上回了家若是被家中娘子知道,還要被數落絮叨,心中更顯煩悶。
偏偏他這邊心裡面煩悶極了,那邊黃陸升他們幾個人卻很得意,贏了一些錢之後,忍不住開始對慕二爺出言譏諷。bipai
平日裡慕二爺就不算是一個能夠壓得住火氣的人,這會兒本來就心煩,再被那幾個人嘲笑了一番,心裡面就愈發火大,藉著一股子酒勁兒,便夥同那幾個狐朋狗友與對方撕打在了一處,場面一時之間混亂至極。
他本身醉醺醺的,腦袋不算清楚,他的那幾個酒肉朋友也都是半斤八兩的模樣,昏頭脹腦地打做一團,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個東南西北。
一直到不知道誰忽然一聲大叫,周圍開始有人大喊著什麼“殺人啦”之類的,慕二爺也還沒覺得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直到周圍的人呼啦啦散開來,他才看到倒在了血泊中的黃陸升。
到了這個時候慕二爺都沒有覺得這件事和自己能扯上什麼關係,一直到官差來了,詢問情況,立刻有幾個人作證,說是慕二爺刺傷了黃陸升,慕二爺來不及驚訝就已經被幾個衙差扭著胳膊按在了地上,疼得連掙扎都不敢,只能嘴裡不停的喊著冤枉。
隨後不多久,衙差便在賭坊的一張桌子下面找到了一柄沾了血的佩劍,立刻也被人認出來,那就是慕二爺隨身帶著點那一柄。
衙差們立刻認定慕二爺用佩劍傷了黃陸升,將慕二爺押回了衙門裡作為人犯關押起來。
之後孔縣令審了這個案子,仵作認定是利器所傷,當場又只找到了慕二爺那一柄佩劍是能夠傷人的利器,好在郎中對黃陸升進行了醫治之後,傷口止住了血,腔子裡面的五臟六腑都沒有什麼大礙,他也保住了一命。
既然不算是鬧出人命,孔縣令便判了保辜,打算等過一段時間,看看黃陸升恢復的怎麼樣,然後再做定奪,慕二爺雖然在牢房裡面住著,卻也沒有特別慌張,心裡想著既然已經如此了,自己也只能認倒黴,回頭免不了要一番破財免災。
哪曾想還沒怎麼著呢,忽然傳來噩耗,說黃陸升死了,他這才慌了手腳,連忙想辦法讓三弟來見了一面,叫他趕緊去想辦法求助慕流雲這個侄兒,看能不能保住自己一條命。
“那你到底有沒有傷到那黃陸升?”慕流雲問。
慕二爺一愣,然後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天亂糟糟的,我一點兒也沒記得!”
慕流雲瞪他一眼,什麼叫做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就是活脫脫的例子了!
“你再怎麼喝了酒,不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