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做以往,看到這麼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帶淚,慕流雲高低得安慰幾句,不過現在她也沒有那個功夫,一盤算也沒有什麼需要問芍藥的了,便拉著袁牧出了縣衙大牢,找了王岫一問,廖家夫婦惦記著兒子的事情,一直就在縣衙裡候著不肯回去,中午的時候王岫安頓他們用過了飯,這會兒正等著慕流雲他們呢。
“那敢情好啊,我正好想問問廖老爺和廖夫人,這會兒方不方便到他們家裡面去看一看呢!”慕流雲一聽兩人還在縣衙,也挺高興,“勞煩王大人代為傳個話?”
“是,下官這就去!”王縣令這會兒哪敢有什麼異議,兩位提刑司的上官帶人來給自己收拾爛攤子,自己感激都感激不過來呢,他趕忙應著聲,小跑著就去找廖老爺夫婦了。
廖老爺和廖夫人當然是一口答應下來,本來他們留在這裡等,也是想要請提刑司的大人到家中去看看的,沒想到不謀而合。
一行人立刻從縣衙出發去廖家,王岫猶猶豫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著,跟去吧怕袁牧嫌自己添亂,不跟去又好像顯得過於怠慢。
最後他小心翼翼問了袁牧,袁牧只回了他兩個字——“自便”。
不怕上官要求高,就怕上官讓人自己拿主意,王岫糾結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跟著一起去,畢竟去了幫不上忙也總好過作為一個縣的父母官,本來就是自己分內的事情,現在自己卻乾脆面都不露,這樣日後太容易被人找了小腳穿了小鞋。
於是他便跟在袁牧身後,本還想叫上縣衙裡的衙差,但是看袁牧招呼了提刑司的人跟著,便沒有吭聲,一個人溜溜地跟著一起到了廖家。
廖家的宅子距離縣衙有一段距離,在縣城的北邊,位置幽靜,離著廖老爺辦的書院不遠,宅子建得倒沒有多麼豪華,看起來比較低調雅緻。
因為新婚之夜,新郎新娘一個死了一個不見蹤影,廖家原本的張燈結綵早就都撤了去,只剩下一片愁雲慘霧,家中的下人們也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因為什麼緣由觸了主家的黴頭,那可就要倒黴了。
到了廖家,廖老爺這功夫也沒有心思招待客人,連忙就想要把所有下人都召集起來好讓袁牧盤問,袁牧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著急。
“此事可以稍後再做,不知令郎新房和書房都在何處?可否帶我們去看看?”他問廖老爺。
“我這邊叫人帶你們過去!”廖老爺連忙叫來個小廝,令他帶著袁牧等人到後院去。
小廝約莫有二十多歲,老實巴交,估計是這兩天也被家裡的事情嚇得夠嗆,有些唯唯諾諾,瑟瑟縮縮地帶著他們往後院去,一路上腳步匆匆,慕流雲虧得平日裡走路還算快,個子也不矮,這會兒倒是還跟得上。
“我說這位大哥,”慕流雲開口叫那小廝,結果這一開口,就差點把對方嚇得腳底下拌蒜摔個跟頭,連忙道,“你別怕啊!我就跟你隨便聊聊!你叫什麼名字?在廖家多久了?”
“我、我叫孫德。”那小廝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打小就在廖家……”
谷贃/span“我們又不吃人,你那麼害怕幹嘛?”慕流雲笑著對他說,“別慌。”
“我、我不慌的時候,也是、是這個樣子。我打、打小、小的時候就有這樣、樣的毛病……”孫德臉一紅,把頭垂得更低了。
慕流雲失笑,原來這個人緊張歸緊張,口急的毛病確實天生就有的。不過一般宅子裡跟在主家身邊伺候的丫鬟小廝,都是長得也好,腦袋也機靈,嘴皮子利索的,能讓這麼一個其貌不揚又口急的家生子在內宅裡面不用做粗活兒,一來說明這家生子的爹媽應該也都是家裡頭比較有點分量的下人,二來也是廖家人待人比較厚道的一種體現。
廖文柏的書房和臥房都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