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衙差在二樓一處地面上發現了一點淺淺的乾涸血印,如果不是仔細留意的話,恐怕都很難發現,虧得那幾個提刑司的衙差眼又尖心又細。
慕流雲很慶幸袁牧特意帶了一隊人過來南順縣,不然的話,之外旁邊那幾個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一樣的南順縣的衙差,那可真是黃花菜都涼了。
慕流雲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地上的那一抹血跡,在心裡揣摩了一番,看了看周圍:“唔……這就是當時廖文柏被砸暈的地方了。”
“慕推官,下官冒昧問一句,這被人砸了後腦不是應該向前趴下撲倒的麼?怎麼會留下這樣一塊血跡?”王岫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己一聲不響會讓人覺得他沒有在做事,於是開口問。
“這血跡的輪廓清晰,沒有被拖拽過留下的印記,但又不是滴落的形狀,可以確定是直接沾在上面的,那就只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是打下去那一下子,力道沒有特別猛,人是直接身子一軟就躺在了地上,面朝上面朝下皆有可能,還有一種便是像王大人所說,廖文柏被人打在後腦,人撲倒過去,面朝下,背朝天,那傷口流出來的血自然不會直接沾在地上。
可是人拉在地上,兇手要如何將他弄到那邊的木箱子裡呢?抱,恐怕要比較吃力一些,除非是天生神力,或者有一身功夫的練家子,否則廖文柏那樣一個體格的男子,想要在他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面朝下徒手從地上拎起來,怕是很難。
相比之下扛過去要省力得多,那要是臉朝下就得先把人翻過來,然後再拉起來扛到肩膀上去,扛到箱子那邊,把人從肩膀上卸下來扔到木箱裡。
扔到木箱裡的時候,畢竟那麼高個子的一個人,腦袋耷拉在箱子邊上,留下了方才我們看到的血跡。”
慕流雲說完之後,看了看周圍,這裡距離樓梯很近,周圍也並沒有什麼遮擋,距離最近的一排架子都還有幾尺的距離,根本藏不了人,也沒有什麼能順手抄起來打人的傢伙。
於是她撥開王岫和麵前的衙差,直接下樓去,袁牧不緊不慢跟著她,知道她此刻正在思考著什麼,所以也不去催促打斷她的思路。
慕流雲一邊回憶著廖文柏後腦的傷口形狀,一邊在下面那一層四處尋找起來,她最先想到的是桌上的硯臺和鎮紙,不過拿起來看了看,又都覺得形狀和大小都不太對,最後轉了一圈,她從牆角的畫缸旁邊找到了一個石雕,兩巴掌那麼大,形狀小巧,看起來像是一座小山似的,以慕流雲的鑑賞能力,也看不出個什麼花兒來。
她把那個石雕擺件拿起來,託在手裡掂了掂,還挺有分量,再看看前段的大小,似乎也挺像,仔細拿到光線充足一點的地方去看看,那粗糙的石雕縫隙裡面果然有星星點點暗紅發黑的顏色。ŴŴŴbipai
“誰去給我取一盆水來?”慕流雲扭頭問。
一個眼力好的衙差立馬應聲:“推官是要冷的還是熱的,我這就去找!”
“冷的冷的!”慕流雲衝他一抱拳,“那就有勞這位兄弟了!快去快回!”
衙差咧嘴點點頭,迅速跑了出去,動作還的確是快,不一會兒就回來了,不光帶來了冷水,還是用一個白瓷的魚盆。
“咦?你怎麼會想到用這個來盛水?”慕流雲有些驚訝。
谷拼/span那個衙差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略有些忐忑地回答道:“回推官的話,我就是覺著推官可能是想要泡那個石頭擺件兒,要是盛水的傢伙太黑了,那不就看不出來了麼!”
“大人!”慕流雲扭頭看袁牧。
袁牧點點頭,對那衙差說:“呆會兒回去,找袁乙領賞。”
衙差大喜,連忙謝了袁牧又謝慕流雲,之後高高興興退到一旁去了。
慕流雲沒想到這個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