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瑟瑟發抖,接不上話來,慕流雲也沒有打算讓他再有機會撒謊狡辯什麼,伸手又往孫德腳踝腫的老高那一處按壓下去,疼得孫德又是一番哀嚎。
“踝骨處有明顯的淤青腫脹,我檢查過了,骨頭本身沒有斷,這樣的傷處明顯是崴傷的,在崴腳之後,因為又馬不停蹄地走路,所以腫脹蔓延擴散到了足部,足部本身並沒有任何問題。”慕流雲又重新擦了擦手,瞥一眼孫德,“夜裡面從城邊往回跑,本來路就崎嶇不平,再加上心慌意亂,看你這時隔幾日還腫得這麼高,看樣子是扭得不輕啊!”
說完,她對旁邊候著的衙差說:“你們到廖老爺和夫人住的那個院去,到那假山的山洞角落到處看看,瞧一瞧有沒有什麼腳印之類的,腳印是什麼樣子。”
兩個衙差一抱拳,轉身就走,不一會兒便回來,報給慕流雲說廖老爺和廖夫人那院子裡的假山側邊有一個縫隙,正常身量的人稍微佝僂、瑟縮一點就能夠藏身其中,藏進去的話,從外面並不容易發現,尤其是在夜晚這樣的時候,更加隱秘。
在那個縫隙裡的地面泥土上發現了幾個腳印,都是一深一淺,明顯是跛子留下的。
廖老爺聽完臉色更加難看,旁人也小聲議論紛紛,他們平日裡與奶孃母子朝夕相處,只是覺得奶孃這人一副心高氣傲,彷彿自己不是下人一樣的嘴臉不太討喜,而孫德雖然沒有和他娘一樣的毛病,但是結結巴巴,讓人著急,總好像腦袋不太聰明似的。
萬萬沒有想到,這麼兩個雖然不喜歡,卻也從沒當做壞人去看到的母子倆,竟然如此處心積慮,心狠手辣,這怎麼能不讓人打從心底生出一陣惡寒。
袁牧和慕流雲卻並沒有在衙差找到了腳印之後就立刻開口說什麼,而是耐心等著,不一會兒的功夫,又跑回來兩個衙差,一個手裡捧著一件皺皺巴巴捲成一團的袍子,另一個兩隻手都黑乎乎,沾滿了碳灰,手裡面還拿著大小不一的幾塊碎布殘害,邊緣看起來焦黑焦黑的,中間被火燻得也只能隱約看出原本的花色。
衙差回來,恭恭敬敬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袁牧也不嫌髒,伸手拿過來,在燈籠的光照下仔仔細細辨認了一番,扭頭遞給一旁的廖老爺,也不說話。
廖老爺有些錯愕,半愣神兒地接過袁牧遞過來的碎布頭,也仔細看了看,一愣:“這是……文柏的吉服?這是從哪裡找到的?!”
袁牧看一眼那衙差,衙差立刻回答道:“吉服的殘片是從一個偏院的小廚房灶坑裡面找到的,我們奉大人的命將廖家所有灶坑都翻了一遍,果然找到了沒有燒盡的這一點點布片。”ŴŴŴbipai
“若是那徐子實偷襲了廖文柏,又偷了他的吉服想要冒充新郎行孟浪之事,那麼事後要如何將這吉服偷偷找一個偏僻的灶坑燒掉,還要保證無人察覺呢?”慕流雲開口道,“反而是王蘭香和孫德這對母子,最初藏起吉服栽贓嫁禍給徐子實,過後還能有機會一燒了之!
好了,說完了吉服,現在再說說那個袍子,在哪裡找到的?” 捧著皺巴巴袍子的衙差立刻答道:“回大人,袍子就是在書房那邊找到的,說來也怪,上一次我們明明將書房裡裡外外搜了一個遍,根本沒有看到什麼袍子,結果今日您讓我們過去檢視,這一看發現就皺巴巴一團,丟在角落裡,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袍子自然不會憑空出現,只不過是有的人當日在我們要去檢視書房的時候,因為心虛,帶了個路之後就急急忙忙躲開了,沒有跟在近前,所以沒有看到我們當日是如何搜查書房的,這才昏頭昏腦的後來又把這袍子扔了進去。”
慕流雲似笑非笑地瞥了孫德一眼:“之前沒有把徐子實的外袍丟進書房裡面,你們是打得另外一個算盤吧?若是唐家和廖家咬得不可開交,打得一團亂,你們便不用丟擲徐子實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