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即使我說了,我又能改變什麼?我知道我們的生活不是由自己主宰的。傻傻,對我來說我看不到過去,更看不到未來,我只有小心翼翼地守護幸福的現在。可是,連你都不在了,我要怎麼守護?
分手吧。我停止哭泣。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沒有辦法啊……那頭傻傻的哭聲越來越大,一年的時間,熬熬就過去了啊。
我拿著電話,拼命地搖著頭。一年,有多長呢?它包括了春、夏、秋、冬,它包括了一個人從快樂到不快樂的變化,它可以拉遠兩顆彼此靠近的心,它隔離的不僅僅是光陰,還有……感情。傻傻,是我對自己沒有信心,對我們這麼脆弱的愛情沒有信心。
我聽著傻傻的哭聲結束通話了電話,好像我們兩個人的世界因為這個電話的結束通話就被永遠地切斷了。我不要再去回想,回想傻傻給我開汽水罐時那個小心翼翼的表情,回想傻傻玩PSP時流露出的那種孩子般的滿足,一切的一切我都不要去回想。
那天晚上,我找了萌萌和哥去喝酒,那是我第一次喝酒。酒,很苦,可是,卻沒有我的心苦。我的快樂,是對我內心痛苦的偽裝。我從來不說我手腕上的刀疤是怎麼一回事,也從來不說我的眼睛為什麼老是浮腫的。我掩飾得很好,可是突然到了今天,我想做回真正的自己,沒有假裝的快樂,只是一個原本自己——裝作堅強,其實脆弱。
我走了,傻傻沒有來送我,他在高復,他只給我了一句話,等我。
又是等,可是為了他,我是不是應該再等一次,就像我第一次等待一樣。
老爸幫我提了一個超級大的行李箱,老媽也提了很多東西,在包裡給我塞了很多吃的,我很想阻止,可是想想我都要離開家了就不再說什麼。
萌萌哭得稀里嘩啦的,差點沒讓我的衣服擰出水來。她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地哭。
我說,丫頭,你別哭了行不行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岑岑……你這人很可惡,你知不知道?一走就走老遠,如果我要去看你,路費找誰報銷啊?
我真是交了什麼朋友啊,我把萌萌的腦袋一推,你腦袋裡都裝了什麼和什麼啊?
岑岑,該走了,不然趕不急飛機的。老爸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上了車。
好了好了,我走了,別哭啦,四個月後我又回來了。我拍拍萌萌的肩膀上了車。
我坐在車子裡,看著後視鏡裡漸漸消失的萌萌,突然覺得心又好像缺了一塊。傻傻已經讓我缺了一部分,現在萌萌也是,我帶著我這一顆不完整的心去了天津。
這是一所很有名的藝術學校,只不過我不喜歡這裡。這裡的樓房是後現代的設計,沒有鋪得有點不平的柏油路,也沒有在秋天會掉下一片片葉子的法國梧桐,更沒有萌萌和傻傻……
我學的是表演,每天都安排得滿滿當當。形體、聲樂、表演、臺詞……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來到這裡,我變得不太愛說話,每天只是教室和寢室兩點一線間。寢室裡的人我不太瞭解,但看起來都不錯的樣子。
琴兒是寢室的老大,因為他年齡最大,雖然她真的不算漂亮,黝黑的面板,小小的眼睛,但總是很照顧我們,儼然一副大姐姐的樣子。木木和我的生日相差沒幾天,她是那種典型的中國古典美人,有著會說話的大眼睛,有如洋娃娃般的睫毛,光滑的臉蛋還有薄厚均勻的嘴唇。四兒是我們中間年齡最小的,看到她總會讓我想到萌萌那沒心沒肺的傢伙,前幾天萌萌來電說,喜歡上了他們學校的一個一米八四巨帥的學長,正在用各種方法要把他套住,說完還很陰險地笑了幾聲。
開學第三天,只有琴兒和我在寢室。
她突然很嚴肅地看著我,岑岑,我跟你說點事兒。
怎麼了?